【请君入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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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鲜明众攻 × 欢脱炸毛金手指受


——


  我犹豫了少刻,才踮起脚将手递过去。


  尉屠耆长臂一卷,我忍不住小声惊呼。


  此刻顾不得什么身份有别,也顾不得行为放肆,紧紧反向攥住他衣襟才努力稳住身形,再回神就已经跨坐在马鞍的前侧。


  他寝殿中常年摆了一只熏着香药的竹节鎏金薰炉,此刻近距离被他身上淡雅的乾陀罗耶香萦绕包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尉屠耆扬手一甩长鞭,在骏马嘶鸣中,我顿时觉得身轻如叶,飘飘欲仙,像一只神鹰载着我凌空。


  只是马背上实在是太颠簸了,这种自由的感觉稍纵即逝。


  再是昨日饱受捶楚的屁股,经过一夜休养肿痕依旧未消,马疯跑起来的时候,那两团跟着我活得极为不容易的肉团都快颠成菱形了,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几乎整个后背都与他胸膛贴合在一起,忍着胃里翻腾的苦水和身后疼痛,胆战心惊中开口道:“尉屠耆,你快慢点!”


  语气甚至颤出了电音。


  要是搁后世,这家伙肯定是个违章乱纪的飙车仔。


  身后少年没注意我情急之下对他直呼其名,看我这么大的反应,像是低笑了一声:“到底是快点还是慢点?”


  “……”

  风驰电掣间,我吓得完全张不开嘴。


  呼在耳畔的气流激起一阵酥麻,尉屠耆揶揄道:“你平日里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我深知他在内涵我在王宫里破律赌博,心想昨日你打都打了,怎么现在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小气巴拉揪着这事不放。


  见我着实惊吓得厉害,尉屠耆罕见没生出故意继续折磨我的坏心,收紧缰绳,速度很快降下来,我的心也从嗓子眼落回原处。


  我拍了拍怦怦乱跳的胸脯:“……第一次纵马难免有些害怕。”


  “哼,可笑,我们楼兰的女娃娃都不像你这般娇气。”


  我背对着他撇了撇嘴,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他的左臂正揽着我的腰。


  我俩短暂的沉默后,尉屠耆突然开口:“昨日酪浆糕口味尚好,是我错怪了你。”


  我听了顿时了然,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今天才一如反常的和善。


  倒也没有太冤枉,不过是我随机应变的讨巧避难之举。


  我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向我道歉,掩住莫名而生的心虚,听他继续缓缓道:“也是你太放纵,这王宫是何地,竟敢与人赌钱,你如此胆大包天,若被人有心宣扬出去,只怕你父兄都护不住你。”


  尉屠耆拿着马鞭的握柄处轻轻抵了抵我后臀:“一顿板子还是轻了。”


  我紧了紧臀肉,其实昨夜仔细想来不免有点后悔,这里毕竟不是家,确实容不得我这么放肆。


  又突然觉得,身后的少年说这些话时语气轻慢,不见戾气,好像没有几天前那么难相与了。


  “我知错了,”我小声嘟囔,“不过昨日的板子可不轻。”


  尉屠耆哼声道:“你若听话,我自然不会故意与你为难,如若再这般叛逆,便像对待那些庖奴,日后只拿鞭子抽。”


  这一通威胁,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另外,你与安归很相熟?”


  没想到突然这个时候问起安归,不用回头我也能从尉屠耆的语气中听出他此刻正不满皱眉。


  直呼其名也不喊一声王兄的,难道这俩王子殿下有什么过节不成。


  我谨慎回答:“不熟,不过前段时间一同去过玉门关。”


  “这事我略有耳闻,既然不熟,那他为何昨夜特地来我殿中看望你?”


  啊?

  闻言我满脑子问号,安归来过我竟全然不知。


  很快,我猛然回想起昨天晚上朦胧梦中那只透着凉意的手,替我掩被揉伤的手。


  思及此,我僵硬地发了一会儿呆。今早起来,真实又虚幻得还以为真是做梦里尉迟朔所为,没想到居然是跟我看得不怎么顺眼的安归。


  不知是不是我受责的消息传入他耳中,但我依旧想不明白他以什么理由要来探望我。


  总不能是关心吧。


  尉屠耆冷哼一声:“往后你离安归远些,他心思深沉,不是好人。”


  我忍住才没笑出声,心中表示强烈认同。“碰巧”旁观我两次挨打过程,又算计我一路当护身符。


  确实不是好人。


  ——


  五日伴读结束,我除了挨了一顿板子,算是安稳活着熬到休沐这天了。


  赫玄在我上班的这些时,带着尉迟朔一齐领兵讨伐周边几个频频挑衅楼兰的小部族,却胡侯又每日忙着操练士兵,曾狄与阿迈也被扔进了演武场,在我阿爹手下艰难求生。


  我一个人无聊吹了一早的埙,眼见天色正好,便寻着那日云砚留给我的地址找到城西的那间别致小院。


  小院白墙青瓦,门口的枯树挂着厚厚的雪,与周围格格不入,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感觉。


  开门的是那日在人流中扶起阿图的护卫,他见人不认,直到我拿出云砚塞给我的折扇才把我请了进去。


  我远远就闻到一股药香,看到淳于老人正坐在泥炉前煎药,见我真的如约找上门来,他有些意外,点头淡笑道:“砚儿前两日偶感风寒,无法出门迎接,是有招待不周了。”


  “你且把这碗药汤喝下,自行进屋寻他吧。”


  估计是怕传染给我,我强忍着酸苦把面前这碗药尽数饮下,刚推门而入就被云砚往嘴里塞了一块糖沁杏脯。


  “尝尝我从长安城梨芳斋带的点心。”


  我享受地砸吧舌头,丝丝甜瞬间就盖过了苦味,礼尚往来,也从身后掏出一坛酒:“那日我答应你们的,”献宝似地在他面前晃了晃。


  云砚即便病着也似清风朗月,他道:“我就知道你会记着,爷爷还不信。后来我们还是买到了那家酒铺的酒,确实不错,不知道你这是不是更好。”


  “那当然。”


  我昨天一从王宫回来就马不停蹄蒸馏了一坛酒,虽然找到的工具设备都比较粗糙,也不齐全,但蒸馏后的效果和时下的酒相比,酒精浓度肯定要提升好几个层次的,再不济也比那酒铺的酒好。


  他凑上前闻了闻:“好香!”


  “只可惜你正生病不能喝,”为他身体着想,我从他手上拿走,倒了一杯给淳于老人和那名护卫。


  淳于老人果真是痴酒之人,一连又饮下几杯,赞不绝口道:“当真是绝顶好酒,比起长安名酒铺也毫不逊色,喝起来身子都暖和了。”


  继续感慨:“小娃,原先你说我还不信你小小年纪真有法子做到,以为口出狂言,不料是我老儿见识浅了,如今不得不服。”


  云砚只能看不能喝,肩上披着厚毛大氅,无奈道:“爷爷,给我留点。”


  我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初高中学的知识没想到穿越一遭还派上用场了:“只可惜时间来得紧,我只做了这一坛,我将蒸馏的方法写给你们,以后想喝可以自己弄。”


  不料云砚扣住我准备拿笔的手腕,几分肃色:“溪知,你当真不知你说的这蒸馏之法足以做安身立命之本,让多少人眼红心馋、争相抢之吗?”


  我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这与我而言再简单不过的知识,对于这个匮乏的年代来说是多么宝贵。


  我有点感动云砚的劝阻和告知,摇了摇头:“知道呀,但是于我而言不怎的重要,再说我只告诉你们,你们不说出去就行了。”


  云砚一愣,忽而莞尔:“未曾想到萍水相逢一面,你竟然对我信任至此,云砚必不辜负。”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些古人真的真诚到有点可爱。


  俗话说三岁一代沟,虽然我和云砚隔着1.5条鸿沟,依旧能自然轻松地与他坐着从长安城趣闻轶事到西域游历的所见所闻,闲聊了好久好久。


  眼见红霞满天,天色不早了,准备起身告别离去,却得知这三人明日就要离开楼兰回长安。


  “天气恶劣,你还生着病,真的不缓缓行程吗?”


  云砚摇头:“无妨,家父寿宴将至,再不启程就晚了。”


  我只好不再继续劝,心想这人确实很有孝心,冒着风雪也要往回赶,只希望他们别在白龙堆迷失方向。


  云砚站起来送我:“溪知,忘了告诉你,我并不姓云,我姓霍,我全名为霍云砚。”


  “霍去病的霍?”


  “你知晓霍去病?”


  我重重点头:“那是自然,‘功成画麟阁,独有霍嫖姚‘。”我想到李白的这句诗,忍不住念出声来。


  鼎鼎大名的骠骑将军,年少便封狼居胥、饮马瀚海的霍去病,后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云砚一愣,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笑容中有几分意味深长:“是,霍去病的霍。”


  翌日我亲自送他们离开楼兰,站在巍峨的城郭之下,看着他们顶着风雪远去的背影,内心多少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摸到兜里霍云砚留给我的折扇,忍不住轻轻唱起《白云谣》。


  “白云在天,丘陵自出。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遇到这么合胃口合眼缘的少年太难得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相见吧。


————


这一章信息量有一点多,自我感觉写得比较流畅哈哈哈,我自己很喜欢,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另外这边也抽个主题装扮,抽中的宝贝任选其一

公布时间是七号晚上十点,注意抓人规则哦~


看完留下小红心和评论吧,别留菜菜一个人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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